浑水做空 YY 仍在持续发酵。

11 月 22 日，日本第一大券商野村证券研报显示，综合现金回购计划、与百度的交易、直播行业专家访谈等因素，认为欢聚时代不存在浑水在其做空报告中指出的会计欺诈等问题。野村证券维持对欢聚时代股票的 " 买入 " 评级，并将目标价设定为 157 美元。

此前，知名做空机构浑水（Muddy Waters Research）于美股 11 月 18 日盘中发布一份长达 71 页的做空报告，声称 YY 的直播业务大约有 90% 虚假数据，当日欢聚时代股价大跌 26.48%。

次日，欢聚时代在官网公开反驳浑水报告，称该报告充满了对直播行业和直播生态的无知，包含大量错误。随后，欢聚时代股价大幅反弹。

雪湖资本创始人兼 CEO 马自铭表示，雪湖资本已持续加仓支持 YY。他认为，浑水除了今年蹭了点瑞幸的热度外，最近几年的做空报告质量都很差，是对中概股公司的 " 无端骚扰 "。

做空事件越闹越大，YY 直播这潭水，似乎比浑水还要 " 浑 "。

浑水创始人卡森 · 布洛克（Carson Block）透露，做空欢聚时代的导火索是一年前一个中国朋友告诉他，" 有个朋友在欢聚做主播，还是算成功的那种，但是赚不了什么钱。" 于是，浑水开始从主播收入着手调查，发现主播的实际收入与外界想象的收入之间存在巨大的差距。经过一年多的研究，浑水得出结论，认为欢聚时代造假。

虚拟打赏，是浑水做空欢聚报告的焦点。

浑水认为，YY 的直播业务是一个海市蜃楼般的生态系统，数量众多的粉丝军团，几乎都是靠 YY 内部网络虚拟机器人（贡献 50% 的礼物）、外部虚拟机器人，以及主播刷礼物所产生。此外，管理主播的公会也参与造假，对比欢聚时代的财报与娱加、话社、舞帝、中国蓝和 IR 五大公会的企业征信报告，浑水质疑，2018 年这些公会的收入不到欢聚时代公布的 15%。

与之前发布匿名报告做空瑞幸咖啡 " 出尽风头 " 不同，浑水此次做空欢聚时代惨遭各方 " 打脸 "。

金沙江创投基金董事总经理朱啸虎在朋友圈直言，" 浑水也只敢在下半夜做空 YY，否则肯定被打得满地找牙 "。

YY 的大股东、雪湖资本创始人兼 CEO 马自铭则认为，从安踏、好未来到爱奇艺，这些曾被浑水做空的公司都经受住了市场的考验，浑水针对欢聚时代的做空报告没有任何干货。" 我理解它是故意这样做的，这就是无端的骚扰，管理层不用在意也不用去理会。" 马自铭说。

浑水报告中提及的公会娱加娱乐传媒在官方微博发声，称浑水误以为在 YY 直播平台上，公会的收入等于礼物流水总收入，进而把错误口径两个数字进行比较，得出了错误的结论。

根据 YY 直播的结算规则，平台总流水除了要扣除 YY 直播平台分成金额外（约 50%），还要扣除主播分成的部分，剩余的才是公会流水分成。将直播礼物总流水和公会流水分成混为一谈，是浑水报告中 " 最致命 " 的错误。

但在秀场直播领域，" 刷数据 " 是一种常见的运营手段，也是业内 " 众所周知 " 的秘密。

据《剁椒娱投》报道，2016 年后，大量资本涌入直播，公会竞争加剧，数据造假比例逐渐被推高。近几年，由于短视频抢占了秀场直播的流量，直播平台的数据造假行为更加猖狂。

如果把目光放到整个直播领域，虚假数据更是屡见不鲜，直播刷量甚至成为一种黑产。11 月 22 日，中消协点名脱口秀艺人李雪琴参与的一场直播带货涉嫌机器刷量数据造假，该场直播的 311 万观众中，只有不到 11 万真实存在。

被外界质疑不懂直播生态，浑水把锅甩到了案例研究方法的局限性上。卡森 · 布洛克强调，" 为了让更多读者理解某家公司的问题，我们列出了案例分析，但案例分析并不代表我们所有的证据链。"

浑水整理了读者对其数据分析方法论的常见问题发布在网站上，后续会进一步更新这个常见问题表。但在此之前，浑水更关心要以 36 亿美元收购 YY 的百度的反应。

据悉，浑水本打算在欢聚财报之前公布做空报告，但百度收购欢聚的消息让它暂停了原本的计划。

在报告中，浑水直接向百度喊话，" 当你用接近 7% 市值相等的现金收购一个完全虚假的业务时，你的尽职调查哪里去了？尽调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如此大规模的欺诈行为？"

上海大邦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游云庭也曾公开表示，如果百度肯交割，就会证明 YY 的清白。他认为，百度之后会派出自己的团队审计 YY 的数据。

作为 YY 的大股东，马自铭在接受《21 世纪》专访时矛头直指浑水，" 我们认为 YY 业务是 100% 真实的，李学凌也是非常不错的管理层，所以这又是一次做空势力对中概股公司的无端骚扰。"

浑水给百度提供了两个选择，" 如果他们还没有进行尽职调查，他们应该尽快进行。如果他们已经做完了尽职调查，应该很容易就能发现我们注意到的欢聚的问题。"

但百度不是浑水的做空目标，卡森 · 布洛克透露，后续会有第二波关于欢聚时代的报告，具体的发布时间还不确定。

一位要求匿名的欢聚时代市场部员工告诉 ZAKER 新闻，" 公司暂时没有新的回应，浑水的后续报告还没有发布，需要看到他们新的报告，我们才能进行相应的回应。"

截至发稿，百度方面仍未对做空事件发表任何评论。百度收购 YY 这桩互联网近期最大的交易案何去何从，尚未可知。

ZAKER 新闻出品

文 / 李彤欣